WORLD CHINESE JOURNALISTS
就在一年前的今天,八寶山東廳外,早早地聚攏了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仿佛各界名流的聚會,尤其文化藝術、影視界。其中,有這樣的場景:天津來的10多位普通中老年人,他們高舉逝者的彩色肖像放大照,高舉“英名永在”的橫幅隨隊默立。以這樣的方式追思逝者,皆因著名相聲演員馬三立的相聲內容——“文化藝術界哪位書法水準最高?蘇叔陽啊!”這讓人聯想到那年,人們成群結隊循著馬三立先生相聲引導,來京都千方百計找到並守護在先生家門口求字排長隊的情景。
整整一年了,今天是著名文化學者、詩人、作家蘇叔陽先生與這個婆娑世界分手一周年火化的日子。今天,還有像一年前聽到消息自發趕至,為心目中的尊者默灑雙行淚的嗎……
告別:鶴展羽翼向西去,何日乘願再東歸
這是西元2019年7月20日晨,幽燕一夜的大雨,天亮時分變成了紛紛濛濛的細絲。天知道今天是親朋好友為先生送行的日子。一大早,筆者沉痛地專程趕往,為的是再看先生一眼,送先生一程。孤獨地行走在大街人行道,手機隨心拍來道旁頷首的側柏與青竹圖片,以此獻給先生,通過自媒體對接先生精神的脈系。因為筆者知道,這份質樸,恰合著先生最純粹最舒展隨性的人格精神。為人從來爽直的先生,匆匆西行,多少人心中無法承受這份傷別離。筆者精心從微信表情包裡挑出一幅夏日仰蓮圖,這朦朧清晰溢著沁香的花兒,夾帶傷楚的表情,也一併通過朋友圈發散、攏收,一起趨近一座巍峨的精神峰巒……
默默地來到告別大廳門外,透過早已前來的上千人頭頂抬眼望去,文化名家翟泰豐所撰挽聯黑底白字豎立廳門口:夕照街丹心譜大地哭親人,故土情雨瀟瀟白雲是叔陽。敬讀中,筆者想起昨夜傷悲難眠中回味10多年師生情誼樁樁件件所擬出的心聯——匈奴未滅死身家國響嗟歎,丹心哺譜生相輪盤壯神州。也許在與蘇先生深厚交往過的許多人眼裡,各有不同的感受。在筆者,則主要是有關家國情懷而引伸的海峽兩岸血濃於水的中華文化情感。祖國和平統一的進程中,有像蘇先生這樣不遺餘力把自己博大的文化精神作為紐帶,連結系住兩岸人心者,實屬難得,實堪珍貴。蘇先生豐沛的文化人格精神,外化感動和影響了太多不同層面的人。
筆者止不住落淚,經過牆面上螢幕影音播放的《夕照街》、《丹心譜》等,到告別大廳,向躺在鮮花翠柏中似在閉目養神的先生鞠躬……依程式結束告別儀式,踉蹌著身子出來,望細雨微住的天心,一片空茫。漫無目的行走於八寶山道旁高大的白楊樹蔭下,筆者口中喃喃自語,感念蘇先生,您的英魂可能接收到我的心語?您沒有等到國家統一民族復興的那一天,就走了,這一走,長路遙迢,可能再回還?!您沒來得及將深藏心底數十年的抱負完全展示,就遺恨綿綿作淡遠的雲朵,隨風而去不見掛礙?但是啊,您曾亢奮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在萬眾齊心前行的腳步中,您的文化歌唱,怎會成絕響……蘇先生,您可以再回眸嗎?您的學生和朋友都還在,他們惦記著您,呼喚您魂兮歸來。
初識:大樹聚首尚清談,小苗沐露遇耆宿
想起來,與蘇叔陽先生相識,源於一場奇遇。臺灣一位政治人物來大陸破冰交流,開啟兩岸追求和平雙贏新局面的那一年年底,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化老人受託為這位政治人物寫字題句,文句初擬之後,老人邀蘇叔陽先生還有幾位至交小範圍坐坐,順推敲此文。鑒於臺灣這位政治人物心向祖國統一,蘇先生當場豪情萬丈,將自己家裡身世與臺灣的親戚關係,以及對兩岸秉持傳承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看法,一吐為快。蘇先生博學宏詞,縱橫捭闔,最後將落腳點放于老人所題內容,對題句字斟句酌,做權威定稿,眾皆嘆服。由於筆者為現場年齡最小者,德高望重的文化老人特將筆者是“商容的後代”推薦給在坐,蘇先生特意看了一眼筆者。也許自始自終處於聆聽角色的筆者,並沒有和蘇先生互動的契機。北京奧運會的當年年底,筆者有幸參加近10位在京文化藝術界耆宿的一次餐聚。清談為主的餐敘間,不知哪位情致所至開始品評起張藝謀導演導演的奧運開幕式得失來。大家暢懷所雲,動見觀瞻各有千秋。基本趨向于展現中國文化風采應當高度肯定,只是個別地方如完美拿捏就更贏人。兩個半小時的餐敘,對一眾老人來說是夠長的了。只是談興濃稔的場面確是少見,何況,是一群幽默風趣、人生閱歷充盈、機智深刻的大家范兒。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散席時,仍為席間年齡最小者,筆者自然要提醒各位老師注意腳步安穩,然後不忘回頭看一下餐桌桌面,是否有落下的東西。果然,在蘇叔陽先生所在位置,孤零零一幅眼鏡,筆者撿起來追出門,見蘇先生正要登車,趕忙喊住送給他,沒想到,他大聲說:“我記住你了,你是後起之秀小商,文老說你是商容的後代,他看中的人一定不錯,我也沒問題……”車門關上,蘇先生搖下車窗玻璃招手,筆者趕緊激動的使勁揮手……自此,受教蘇先生、與先生的長久往來開始。
交往:提攜後來甘作梯,諄諄教誨費心力
筆者從大量的公開資料中得知,蘇叔陽先生是一位抗癌鬥士,與癌症的抗爭近30年,毅力鋪展進所有人的想像。第一次前往蘇先生家,筆者攢足了功課。臨行前自我告誡,在蘇先生面前決不能提及有關疾病方面的話題,生怕觸碰痛點。到了位於方莊的蘇先生家,筆者小心翼翼地從隨身包裡取出自己創作的《月光慈航》詩稿,雙手捧上,蘇先生接過厚厚的一摞近千頁詩稿,吃了一驚,說平時工作忙怎麼還堅持寫作啊!筆者趕緊說業餘時間不想浪費,每有心得就記下來。他看了一眼書稿後面附有筆者好友寫的一篇長跋,說這麼長啊。筆者說請先生做資料參考一下,寫個序文。蘇先生聲如洪鐘,爽然答應。那一天,蘇先生談性很濃,說話至中午,強留筆者共進午餐,夫人左元平阿姨熱情地操持出一餐飯——先生最愛吃然而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菜雞蛋雜醬面、榨菜饅頭蘿蔔湯,還有友人剛從江南捎來的“樓外樓”東坡鹵肉。夫人樂呵呵一個勁說,沒有準備,將就著吃喲,筆者連忙示謝。有誰知道,這時的蘇先生,正在進行藥物化療將養,雖然給人感覺像杜甫飲中八仙裡爽快的文俠,實則在忍受身體多麼大的痛苦來應酬啊。蘇先生不斷給筆者夾菜,筆者當時沒多想,只是美美的吃,細心傾聽,親熱的聊、插空請教。返回途中,不知怎地就忽想起孟浩然,心中一震。為見歡好友王昌齡而不顧背疾縱情宴飲飽饗河鮮之事,曾刺痛過多少文人遊俠的心!一陣悵然與隱痛湧上心頭,幾近落淚,看向車窗外倒流的道路與車河,盡是古都生靈安危所系!蘇先生表情言語間所流露的坦然面對生活的態度,書寫、踱步中所表現的胸有成竹的自信,甚至餐桌上細微的不斷為晚輩夾菜的斯文,一遍又一遍在眼前映現。在後來,交往中蘇先生完全將筆者當作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尤其,不止一次地殷殷叮囑,工作以忠,做人以誠,品學以端,深深地印入筆者腦海,成為筆者人生的策勵,也成為人生不可多得的營養……筆者時常想著這些,心中默默祈禱蘇先生身體早早完全康復。
蘇先生給筆者詩集《月光慈航》寫的序文一經公開發表,引起廣泛關注,反響奇好。未久,蘇先生又親自出席《月光慈航》作品討論會並演講,對後學多有揠揚。在作品討論會現場,與會者完全看不出,這其實是一位沉屙在身的文化老人在侃侃而談!後來,蘇先生又為筆者的另一部著作《五星紅旗——獻給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誕辰90周年》撰寫推薦者的話,使得這部被評論界稱為“大型史詩”的作品熠熠生輝。2011年“七一”前夕,在北京天安門國旗護衛隊所在地故宮東朝房舊址門前廣場,以紅旗頌為背景音樂、著名朗誦家朗誦的《五星紅旗》,將紅旗出版社為天安門國旗護衛隊官兵贈送《五星紅旗》書籍的活動推向高潮,中央文明辦、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等10多家宣傳機構和媒體以及近百家網路平臺報導此一盛況。
聆聽:兩岸文化大融合,乾坤舉證鐫碑銘
隨著與蘇先生的交往加深,筆者漸漸熟知並開始解讀先生在兩岸文化交流融合上所付出的辛勞。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兩岸同胞交流開禁不久,正是蘇叔陽先生創作的多部文學作品相繼搬上螢幕之時。火遍天下名揚四海的蘇先生,受邀加入中國大陸電影藝術家參訪交流團,赴台作行業“開先河”交流。同團裡有著名演員趙麗蓉、王鐵成等,團長謝晉。蘇先生認為這是他人生最富意義的中華文化藝術的交流之旅,周身洋溢著非比尋常的使命感與自豪感。同時,這也是成全自己家庭親情相見的天意安排。文化藝術交流取得豐碩成果,大量臺灣文化藝術名家都成了他後來的知交好友。而與自己夫人的三叔一家在台見面執手相看淚眼的場景,成為轟動一時的佳話而傳遍寶島臺灣。早年在李彌兵團任職曾血戰昆侖關的三叔,作為標準軍人,當年離開大陸,離別大陸親人,長亭長淚的歷史印記,一直撕扯著身心。在台中“榮軍”巷宿舍,得知蘇叔陽要來台交流,三叔一家早早就開始準備。然而,由於資訊溝通偏差,蘇叔陽專程趕往“榮軍”巷宿舍拜望三叔時,三叔三嬸他們卻已在趕往臺北參訪交流團所在酒店去尋他,相向而行,焦渴的親情左右了各自的行動。蘇叔陽撲了個空,即便積久的親情沒得立即釋放,“榮軍”巷整個巷子卻轟動,所有在兩岸隔絕後從未見過大陸來人的大陸家眷,像圍觀大熊貓一樣老幼傾家而出,熱烈歡迎大陸文化才子的場面,讓他興奮難已。匆促別了“榮軍”巷的濃情,汗流浹背跋涉返回臺北參訪交流團所住酒店,蘇叔陽一進門,就聽見喇叭在反復喊:“大陸來的蘇先生,你三叔來看你,在大堂等你。”在大堂,老遠看到三叔,趕緊兩步,然後住足立正,恭敬鞠躬,接著疾步趨前相擁,淚流滿面的兩個男人沒有語言,只有摟抱中的泣不成聲,登時整個酒店掌聲雷動……那一刻,隔絕太久的血脈親情,完全融為一體……那一次赴台參訪加尋親,是蘇叔陽先生對台交流交往的起始。他自此將推動兩岸文化與情感的交融,作為自己堅定信念的執著追求。葵霍傾太陽,自性故難移!社會的責任感和民族的憂患意識在蘇先生身上大力彰顯。之後,蘇叔陽先生出現在以教育交流為主題的湖南長沙兩岸經貿文化論壇,深入探討中華文化的傳承與創新、兩岸文化產業合作和教育交流合作,戮力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在北京故宮太廟,以著名作家、田漢基金會理事長的名義,參加由中央文史館主辦的“同根的文明”中華民族文化團圓主題誦讀會,作為主講嘉賓,濃情懇談兩岸親情,述說久別隔斷之苦,表達同胞親人回歸團聚的迫切願望;在四川內江,出席兩岸中華傳統文化暨張大千藝術交流展論壇,以著名文學家、詩人、文化學者、中國文化書院導師的身份,剖析中華文化的淵源流播,被兩岸文化藝術界數百名參會者熱捧;在深圳,被中華文化促進會等公推為年度中華文化人物第一人;連續作為主講嘉賓出席中央電視臺“藝術人生”欄目,廣譜中華文化;獲得中國圖書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獲得國務院專家終身津貼待遇、聯合國藝術貢獻特別獎 ……蘇先生數不清的人生成就,背後都有他辛勤勞動付出,有他懷仁養德的操守。在長期交往中,蘇先生不止一次對筆者提到自己對兩岸文化融合的想法。他說,兩岸從文化上來看,是最應該作為推開感情藩籬成為交流的選項。臺灣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整體傳承脈絡清晰,一直以來都沒有斷層,而且有很好的保留,所謂的一些政客操弄“去中國化”,僅僅是玩不切實際的癡妄概念而已,真正是動不了根基的。就是退一萬步,你漢字總歸要寫漢語總要交流吧!說穿了,兩岸畢竟同是中華民族,千百年的歷史演進,文化感情只有固化和加強,別無他途。如果能從民間開始,發揮一些優秀傳統文化知名學者的作用,經常開展文化藝術方面的溝通,加深感情,加大友情,甚至親情,應當是非常合時宜的。作為對中華文化有著較全面理解且能夠深入淺出宣講的學者,蘇先生說自己完全可以隨時為此付出。他說,中華民族畢竟沒有完全統一,以文化藝術做紐帶,連接兩岸,連接文化和心靈,是非常有意義的,惜在這方面,民間組團赴台交流的機會太少,他自己也就去過那麼一次,實在是個遺憾。他強調,任何事情,誠信很重要,誠信裡面,有個信任,信任了,就會有信心,只要有信心,重視起來,就能推動,而皮毛拉雜的浮躁與敷衍,終竟效率不佳。在筆者想來,蘇先生推心置腹的話,仔細理解,有著高屋建瓴的對兩岸文化交往的審視,是一位老共產黨員、一位以文化傳承復興民族大業者的初心。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個又一個故事,早已點亮起個體生命的暉光。蘇先生說他每天都在看中央四台“海峽兩岸”節目,幾十年沒有停止過關注兩岸形勢。筆者了知,蘇先生在生命彌留的最後一天,身體極度虛弱,言語斷斷續續,思維稍微清晰一點兒時,竟給身邊陪護的家人示意,打開中央四台,看一看當天台海狀況。這種對一件事情割捨不下的赤心,足以痛慟河山。
風骨:志力勞作苦耘耕,搏擊癌疾書堅卓
與其說蘇叔陽先生是一位抗癌鬥士,不如說他是懷一顆樂觀曠達包容萬象之心的人,是一位有著善良情操與品格,為家國民族自願當“義工”的人。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在一次例行體檢中,蘇先生被發現患上癌症且嚇人地被判為已到晚期。給別人,無論是個人還是家庭,都是天塌下來的消息。然而,蘇先生不以己悲,相反,激發起“即使時日不多也得更加努力工作生活”的超然勇氣。他用人生倒計時時不我待的態度和熱忱,一邊治療一邊高強度從事文學藝術“生產”,創作出一個又一個鴻篇佳作,《丹心譜》、《夕照街》、《風雨瀟瀟》、《新龍門客棧》、《中國讀本》、《西藏讀本》等等,在社會上掀起一波又一波優秀文化影響人的浪潮……醫院方原斷定生命最多延續半年的他,硬生生挺過了近30年!30年,他把自己錘煉成一隻死亡掙扎離苦得樂的飛蛾,讓意志與毅力在炙火光亮中成就一部生命傳奇!曾經,蘇先生的一篇名為“理想的風箏”收入到中學語文教材,裡面那位諄諄開導人生的劉老師,那位抻著長線,自如轉動線拐,將孩子與自己的理想送入雲端的劉老師,何嘗不是久經人生風霜的蘇先生自己?!在創作書寫《中國讀本》的那段時間,正是癌病再一次加重的時候,蘇先生以驚人的勇氣和毅力,苦苦撐持,蔑視病魔,書稿殺青的同時,他也被送到醫院急救,最終度過危險。這部書一當出版,就獲得巨大成功,發行量超過1200萬冊,想一想,有多少人從作品裡獲取了人生滋養!因為蘇先生在兩岸文化界的知名度和作品本身沉雄的穿透力,臺灣繁體字版自然也隨之暢銷,影響深遠。一次,人民日報社組織一個有關中國文化的座談會,臺灣學者、河洛文化會長仰蘇先生學問之高,特意來家裡拜望並堅決邀請一起前往參加。蘇先生以臺灣河源學派大陸學者的名義,在會上釋放重磅“炸彈”,講起東漢時期中國佛教音樂的發端與走向鼎盛,引得一片喝彩。會後,參加座談會的臺灣佛光山星雲法師的高足,欽敬蘇先生開拓性研究精神,專門登門拜訪,高度肯定評價蘇先生歷史學家開闊的視野和深刻洞見,誠懇邀請蘇先生前往臺灣佛光山參訪交流,蘇先生也有再次赴台交流的願望,惜由於種種原因,沒有成行。即便如此,此事也說明了兩岸文化交往中民間參與的空間。
在斷斷續續的住院時光,躺在病床上,蘇先生看窗外樹葉四季轉換感悟生命輪回——夏天,當醫院病房窗外的樹葉終於搭起一片濃蔭時,他說他走出了醫院。痊癒與否,交給自然,交給命運,他擁有的是自信與期望。就算是夢想,難道自己沒權利做個好夢嗎?就算是根乾枯的枝條,畢竟度過了所有的季節,不論是翠綠還是枯黃的樹葉,都會在他的枝頭裝點出一幅好的風景……而另一個夏天,西元2019年夏天,街樹密織的葉子將人行道覆蓋成深深淺淺的陰涼時,蘇先生卻走了,將自己最終交給了自然!
筆者感到,即使往生而去,蘇先生畢竟度過了所有的人生季節。蘇先生的精神,畢竟留了下來。蘇先生的高格品行,畢竟曾支撐和延續過他的本體生命,而且,讓蘇先生把對生命的珍惜,印證為暢銷著作等身、影視作品行銷天下的啟迪民智中。
現時的人們都知道,文學藝術作品對人類文明的影響力之巨,就在於其對文明的薪火傳遞與承載創新,忠實記錄與精神加持。蘇叔陽先生用不竭的生命熱忱和不竭的創作情思,將生命燃燒鍍化演繹為崇高向上的動能,這能量,早已跨越時空,催生婆娑世界遍地花開……
青史:燕山棲歇安忠魂,夕照化育守丹心
蘇叔陽先生走了,走了整整一年了!師恩難忘。筆者決意寫一些文字,紀念他。不,應該是追思懷念他。西山,萬安公墓,有他的碑銘。
日薄三竿,此刻是落霞的北方,臨窗俯視漸漸入夜卻依然擾攘的都市,一抹淡淡的世相彤雲自眼前飄過。筆者明明知道先生這一走一去不回,卻還在奢望一個宿命奇跡,輪回,可有乘願再來的緣起?筆者固執地對天發問,天宇茫茫,江河浩浩,蘇先生之後,誰持薪火,讓壯志未酬的中華復興夢在精神層面登高望遠?!此刻,蘇先生永不褪色的容顏,分明已幻化成一位哲人的影子,這影子,是高山依戀江河的形態,亙古雄奇,永恆于乾坤,隨時空遞嬗,鐫烙于人心。
好在,好在蘇先生曾經吟誦、被大眾廣為傳唱的那首《江河萬古流》仍在——長江流,黃河流,滔滔歲月無盡頭,天下興亡多少事,莽莽我神州。思悠悠,情悠悠,炎黃子孫志未酬,中華自有雄魂在,江河萬古流……
(全文寫就於2020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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