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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浦·薩隆詩(譯者: 武陵驛) 及訪談錄
來源:轉載自 倖存者詩刊 | 記者/作家:轉載自 倖存者詩刊 | 發佈時間 :2025-04-14 | 31 次瀏覽: | 分享到:




菲力浦 · 薩隆Philip Salom


澳洲當代著名詩人和小說家,出版十四部詩集和五部長篇小說,詩歌小說贏得了國內外廣泛的聲望,兩次獲得英聯邦詩歌獎,兩次西澳州長獎,以及1996 年和 2000 年的紐卡斯爾詩歌獎。 他也收穫了克里斯多夫·布倫南獎(Christopher Brennan Award),一項授予“恒久的品質和卓越”的詩歌終身獎項。作品《井口》被評為《悉尼先驅晨報》年度最佳圖書和阿德萊德年度評論圖書。長篇小說《等待》和《歸來》先後入圍澳大利亞最負盛名的小說獎——瑪爾斯 · 佛蘭克林獎。

 

 

 

夜 行 記

菲力浦 · 薩隆 Philip Salom 詩六首

譯者: 武陵驛

 

 

 

印度聖土

 

他在印度,熱愛泥土

目睹土壤自指間溢出

像風卷過天堂的地板

難以置信老人家這麼形容它

牛糞,他們說,好東西,先生,上等貨。

他看著他們,肯定他們說的是泥土。

他帶回一些,但被海關沒收。

這把泥土,他回答,一千年

甚至是幾千年,內藏聖潔。

不管怎麼說,他們把它燒了:

他們說:你會明白的,先生,就是牛糞。

他原指望將它藏在家裡,放入

一隻手工木盒內,像詩那樣緊實

如今只有保存那只木盒,空盒子。

夜裡,半夢半醒,他聽見它的動靜

牛蹄嘎吱嘎吱走過屋子

 

 

 

海濱小城

 

雨來得悶熱而繁忙,

屋頂攀緣著龐大的流言蜚語,

像冬天爛嘴裡的賣魚潑婦。

我們談論著氣溫和海港,漁船

的惡臭搖撼著我們的想像力,

蜘蛛構造的杆和網,絞車

吱嘎作響,男人淹沒在黃外套,

帽子,膠靴和銀浪當中:魚

從貨艙中溢出,眼珠子閃亮,

在甲板上打挺。 烏雲墨黑

像烏頭魚般,又在碼頭上翻騰,

醉漢似的堵住我們,呼喊跳躍,

遭季節圍困,雷聲應時鼓躁

在冬日舌尖上,水體洶湧

從紅土水泥的露天溝渠汩汩匯入

小城下水管,回聲隆隆。 隨後

一切陡然清空,漁船在眼裡繚亂了

猶如漁夫清洗紅鯛魚

間或晃動水桶裡的太陽

直到魚和濕砧板

被光撞響。

 

 

 

夜行記

 

我們在夜街上漫遊,戀人間

興奮的香水味:這是最繁盛的花園

沒有枯萎也沒有靜止的生長

我們一遍遍窮盡街巷:精確

宛如童年時。街燈在頭頂上閃耀

儼然是巨大拉鍊上的齒牙;拉鍊

打開,宇宙悄悄進來。結局是

山上輝煌的府邸,

世界在那裡終結。不知是什麼。

 

相愛的日子過後,爭論折磨這房子,

空氣裡爆發吵架的火星,而流血

追蹤其去向。我們從山上退卻。

我走到情人的房子,我們在那裡

關注肉體,用大頭針釘住婚姻的秘密

裸身流浪在她的沙漠裡,尋找答案。

歸來時,快感尚未耗盡。答案就在

山上輝煌的府邸

世界在這裡終結。不知是什麼。

 

歸來的樂趣在於重建。

相同材料不會以相同方式構建兩次。

被歲月篩出的一家人。沒有靜止不變。

我們織在一起,像溫柔而瘋狂的地毯

用靈巧或淡漠的瞬間織出圖案

循環往復,重複那些不合適我們的

直到完工。我將恐懼織入其中,這是

山上輝煌的府邸

世界在這裡終結。不知是什麼。

 

我們決心去贏,以速度對抗朋友。

另造一個國度後歸來。她去殺死

一種軟弱,卻發現她自身的軟弱並逗留到陽光

在她的大腿上褪色。我和朋友同醉,發出

叛逆的呼喊,在一間坐滿評論家的屋子裡。

早上我們成名。中午孩子們長大,

晚上有人死了。我的答案是

山上輝煌的府邸

世界在這裡終結。不知是什麼。

 

 

 

是什麼

 

發生在臥室裡像另一種風格

緩慢的期待,像有人捲煙似的

 

按其形狀。董事會裡有其集體形式,

攝影棚裡也有。在廣告樓層

 

他們的計畫逾越了可能,讓這個回聲室

聽起來像你是老闆,如果你傻,引你

 

離開你自己,到無人之處。癡迷於

彩色和裸體,猶如那緞子皮膚的模特/型號

 

你甘心買帳,卻不得不抵制。春宮畫

給那些很難愛的人。把未來穿

 

太貼近的人,聲音收縮:

八汽缸油門從顫音到尖叫

 

由生裡奪路,死去那樣快。火焰

在玩世或厭世時,揉皺兇猛的絲綢

 

從工廠的瓦楞紙上竄起來,

淩晨2點寫到縱火,或有人真著火了。

 

這種庸常的鬼祟,在過去更真實,稱為

優柔寡斷,如同空氣中皺巴巴的汽油味。

 

有人發現籬笆外邊草太綠,樓梯不結實,

樓板承載著踱步聲,做愛類似於

 

姦情,從腳面一路往上赤裸裸。

今生的風,跟今生一樣不可改變。

 

 

 

陀氏的建築師

 

或左或右,他們倆互相反駁你來我往

在句子裡像無止境的街巷,他們猶如動詞

彼此反對——否定自身,在對話中互相否定……

 

在句子中間,他們撞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為道德追問發瘋的狂人,兩隻口袋裡裝著槍支

頭髮裡散落下賭場籌碼。這座城,

 

他大喊。為什麼是這座城?既然童女們

沒有投奔上帝,而是奔向銀行家和總裁

建造的廢墟。我該怎樣描寫?為什麼

 

金錢是罪孽之後最大的問題?莫非我

寫的文字必須除衫為這些埋單?鋼管舞,

賭博,陰謀,殘殺老寡婦

 

在有人發覺之前?兩個建築師沒有時間

給小說之類的玩意。實實在在的名聲

藍色玻璃幕牆大樓為他們矗立。

 

他們奮鬥是為了權力而非道德行為,他們

在負面處宣告正面,這裡最接近哲學

基本問題,政府內的現金諸神

 

是他們感覺最接近的恩典,建築藍圖

在規劃師手裡沙沙作響,理論使人發昏,

幻燈片將條款裝入合同,將卡通片

 

裝入城市。他們差點沒看見那個寫小說

的老頭在一旁整理傳單。他正在大喊:

我的大樓在這兒(指著腦袋)也在

 

那兒(指著他們)。我的大樓能挺立數百年!

他面前是行刑隊。玻璃教他們眼花繚亂。

陀氏想為他那過時的上帝把所有的錢

 

換成文字。他們擲出神奇的骰子,

滾過2020年的賭桌,把贏來的帶回家。

誰還要像俄國小說家那樣成名?

 

 

 

溺水和鰻魚

  

他身形瘦削並不矯健:在黑水中

他像兩條鰻魚在短褲裡面蠕動。

 

她要愛他,因為她是水覆蓋他

全身濕透是怎樣一種感覺她知道

 

她知道他的皮膚底下在做什麼

於是他感覺到河流側身接近男人

 

的方式是男人的話很少,總是在幻想

他是卡薩諾瓦而非短褲頭裡的一兩條鰻魚。

 

我不是過去的我,他想。我最好躺平

為何我濕漉漉的在她的兩岸間蠕動?

 

我的妻子和孩子在哪裡?但河水

親吻他,將他帶入下游

 

的角落。我是天使那樣的,她說。

這不是誘惑。不必再擔憂

 

這些。他們已經回去。在他頭上水面

像一片無法再看透的雲母。

 

他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

當你死去,再沒有新事物可看。

 

不再攪擾旁人。記住他們疼痛著

她對他說。生者大多靠此活下去。

 

然而他躺平在曲終。他是痛的狀況

痛的調門,痛的輪廓將他撕裂,痛的聲音

 

傾聽狂喜而非赦罪。所有的天使都是樂手。

在黑水裡面你聽見自己飄呀,散呀。

 

你是這樣。樂聲終了你聽不到回應。

黑暗的水,黑暗的……以及黑暗的虛無。

 

 

 



 

平凡的一天正在結束,或早已過去

澳洲著名詩人小說家菲力浦 · 薩隆訪談錄

武陵驛

 

此刻的天空是一種真理。藍色褪盡了,溶解成淺淺橘紅的一長條,像河流,馱在樹杈和屋脊的背上;雖然天光還很亮,這裡地處東北高坡,但看不到坡下方遠處的市中心摩天高樓;雖然風輕人閑,沿街停放的一排汽車好像一百年沒動過,但想不到昨天市內還爆發過一場警方稱為20年來最暴力的反封城示威。墨城自去年以來已是6度封城,一隻負鼠跳上電線,以尾巴纏繞著電線,施施然爬上院中的老橡樹,不是一隻,前前後後,共有三隻,我意識到每天這個負鼠家族都是在地面上——我眼皮底下——逍遙過白天,才姍姍回到樹上。

 

與人相比,他們的世界既不割裂,也沒有多少不確定性。這是我所體會到的菲力浦·薩隆(Philip Salom)談論的傍晚。平凡的一天正在結束,或早已過去,露在外面的一半時間和埋在裡面的另一半時間形成銜接和漸變,而寫作,作為一種關於時間的魔術,或者一種改變時間的生活方式,悄無聲息地開始了。2021年8月7日,這個平凡的晚上是線上上,我同隱居墨城內城區的著名詩人小說家菲力浦·薩隆在Zoom上銜接,作一次特殊的封城訪談。適逢第二天即是他的生日,雖然由於禁足在家,無緣聚會慶祝,但一次關於寫作的訪談如同一次意猶未盡的遠足,提升了疫情期間中澳兩地詩人之間的熱度,對詩歌,以及對生命對友情的熱度。

 

 

 

武陵驛(以下略稱為武):讓我們從您小時候開始。您從小喜歡的作家有哪些?

 

菲力浦(以下略稱呼為菲):我從小不讀詩,長在鄉村,屋子裡沒有所謂詩的讀物。相反,我一直在閱讀,事實上我讀的大多是通俗小說,例如偵探小說,冒險讀物,人物傳記。我只能在流動圖書館到我們那裡的時候才有書讀:一位駝背大叔,非常安靜,開著一輛大眾迷你巴士到處轉悠。他一拉開車門,書就來了!對要讀書的孩子有多帶勁呀。但一本詩集也沒有。

 



武:有意思。那麼您怎麼開始寫詩的?

 

菲: 許多我熟悉的詩人少年時代就開始認真讀詩,寫詩也很早。我沒那麼幸運。每念至此,都有點難堪。鄉村背景色意味著我遲至二十出頭來到城裡生活,才開始讀詩。我的一個朋友總是在讀狄倫·湯瑪斯,但我想讀小說,也嘗試寫小說。那時候,創意寫作才剛剛開始在大學裡成為一個教授課程。我報了名,立志當一名小說家,卻驚奇地發現自己寫的全是詩歌,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澳大利亞詩人威廉·哈特—史密斯讀到我的作品,當場宣佈我是一個詩人,那一瞬間,我既感意外,也無比滿足。我遇到一兩個當地詩人,頗受打擊,威廉那時是最好的一個,他不排擠,也不搞小山頭。他喜出望外地發現了我,一個心胸寬廣的伯樂。他對我的栽培非常有效,是我早期最為重要的勉勵者。後來,我做了詩人,至關緊要的一點,做了一位廣為認可的詩人。

 



武:可以介紹一下您目前的寫作狀態……

 

菲:過去我每週大多數天數都在工作,所以,我有空就寫,通常寫到深夜。多數作家都是那樣寫。我想這是為什麼許多詩集中多次出現“夜晚”這個重要意像。後來,我提早到傍晚時分寫,自從辭去大學職務後,我集中在傍晚到深夜寫。原因很簡單,真的——我就是無法在早晨寫作。這是前腦效應吧。有點單調,是的,儘管我也不想那樣。我喜歡平凡的一天正在結束或者早已過去的樣子,我愛傍晚時分的光線。一種置身他處的氛圍。總之,我是夜腦型,夜深人靜,我陷入紛繁的感知中,那些個人意識和語言意識,特別為詩歌所預備的。我全然信賴如此的晝夜區分,它造就了我40年的寫作生涯。

 



武:這一點我深有同感。我也是夜間寫作者。許多作家都談起過他們各自的文學朝聖路。您可不可以談一談您走過的文學朝聖之路呢?

 

菲:不,沒有文學朝聖之路。我根本不信。太外在的東西,根本不能驅動內在的我。無需將之稱為什麼奇妙旅程,我曾探訪過周邊一些地方,一些作家居住生活的地方,但什麼感覺也沒有。或者說,不如那些不寫作但作同樣探訪的人那麼有興致。

 



武:既然您從小與詩無緣,那麼,請教打動您的第一首詩是什麼?

 

菲:縱然從小不接觸詩歌,也對詩歌興趣寥寥,然而,我老是記得威廉 · 布萊克的《病中玫瑰》,中學時老師教的。艾米莉·狄金森詩歌的奇異氣氛一直糾纏著我,也是學校教的,後來是我20歲才讀到的狄倫·湯瑪斯那些晦澀且輝煌的早期詩篇。抓住我心的是語言和知覺的陌生感。他們的詩完全驚到我了。當時,我不能解釋,也不總是能理解,但我五體投地相信。跡近認知失調,那種感覺令人難忘。

 



武:寫作有時候是一樁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請您坦率地說,您的寫作是充實了您還是消耗了您?

 

菲:兩方面都有。當我的寫作達到某種令人吃驚的信服程度,我會非常興奮。討論很火的那種“井噴”。通常,我會按主題或概念寫出一本書長度的詩歌,一旦井噴穩定下來,我會持續數月地寫,一般每天一首或數首(只要有時間)。初稿有可能是最充實或最“興奮”的狀態。以後,重寫和修訂,我可以寫得很苦,很累,那種時斷時續的創作過程趨向於消耗殆盡。我很清楚這種差別:一個是由內至外,無中生有,如同直流電,下筆成言;另一個則是來來回回,複讀作品,在內部尋找一些額外的東西,然後整合到文內。如此精力和思想的來回洗牌更像是交流電。

 



武:希望您作為前輩對有抱負的新進詩人有所指點,比如,您可以談一談對我們而言,有什麼是常常會犯的毛病?

 

菲:通常的毛病:閱讀不充分。閱讀不夠貼近,不夠廣泛,不夠批判。其次,發表詩歌太多太快。當詩人,才華只是一方面,新進詩人必須通曉那些最厲害的詩人所呈現的詩學種類和技藝,以免淪為業餘水準。也就是說盡可能地閱讀世界各地的詩歌作品。我見過有抱負的新進詩人很真誠,但寫來寫去全是業餘水準,甚至是矯情。世上有太多的詩寫成了文字說明——分行的散文,或者只是“自我表達”,結果既不是詩,也不是小說,相反,就是些低級修辭。我並不是說這些不夠戲劇效果,公開朗誦這些可以非常有演出效果。但若是強加觀點和定位,我覺得沒多大意思。我不驚豔。詩人需要找到自己的途徑,通過準確的口述,創新,智慧探求的意識等等,邀請讀者進入陌生而新鮮的感知。

 



武:謝謝您的提醒。請問,您覺得自我中心對作者有利,還是有弊?

 

菲:我喜歡這個問題。作者必須保持自信,必須勇敢無畏,敢於冒險,樂於冒犯。作品必須接受嚴峻的批評。這一切的挑戰有賴於一個健康的自我,一份自信,蔑視一切。自我的力量不同於那些趾高氣揚作秀的詩人,也不同於自戀的虛榮心,主要區別就在於自信同自我神話的對決。不過,請注意,那些詩人可能能量很大,廣受歡迎。

 



武:可否透露一下您的寫作弱項?

 

菲:宿醉?

 



武:那您是不是有過寫作瓶頸?

 

菲:我很走運。沒有。我信賴自己的頭腦找到方向……寫下去。這也包括較長的時間無所事事!但我並不焦慮,所以這不是寫作瓶頸。我有18個月什麼好東西也沒寫出來,然後,同時寫了兩本詩集。有些集子僅僅花了一兩個月就寫完初稿,隨後是較長較為緩慢的重寫過程。最近我在創作長篇小說,過程也是一樣。相對來說,我是多產作家,40年來出了14本詩集,長篇小說也快6本了。

 



武:您覺得當作家最好的事情是什麼?

 

菲:老實說,我不知道。我有一些作品自視高於別人。一般而言,是自說自話(原文是拉丁文sui generis)的,完成度頗高。可能並不符合別人的見解。我本人的不確定性是一種變數,讓我現在瞭解文學成功是怎麼一回事了。從我們置身的時代,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著作將如何經受那種古老的“時間的檢驗”。我想我的意思是檢驗就是檢驗。但也可能不是。有一些成功只屬於他們的時代。大量的文學成功是符合時代和時代精神的某些作家和作品的小題大做。時代精神常常同文學時尚相關,也同文化意義相關。但這些終將改變,日子一長,就不再重要。而且,出版社和文學網路製造的是名聲,因此(必須)忽略其他在成長過程中的作家。這不是對才華和成就的準確評估。名氣不足有一種更危險的形式,一些作家由於政治因素被忽視了,或者比被忽視還差。

 



武:有哪些詩人是您喜愛,但被低估的?

 

菲:有三位。以澳大利亞而言:詹妮弗 · 哈里森(Jennifer Harrison), 麥而 · 馬基米(Mal McKimmie),馬克 · 李德( Mark Reid). 我也想說艾力克斯 · 施考弗隆(Alex Skovron),但我想到《世界詩歌》已經刊載了他的作品。

 



武:您最喜愛的文學期刊是什麼?

 

菲:我往往避免在文學期刊上發表作品,早年培養起來的非職業寫作!我發現同時閱讀一大堆不同風格不同品質來自不同詩人的作品非常碎片化,不能令人滿足的閱讀體驗,足以浪費詩人和他們的詩。然而,針對文學評論,我愛讀《倫敦圖書評論》。那上面許多不同作者的長篇大論博學而智慧,引人入勝,常常教育我匪淺。

 

 

 



 

【譯者簡介】:


武陵驛

生於上海,居墨爾本。澳洲華文作家協會(ACW)會長。

 

小說散見於《芙蓉》、《文學港》、《江南》、《莽原》、《十月》、《幼獅文藝》和《四川文學》等文學期刊。詩歌刊於《創世紀詩雜誌》、《乾坤》等詩刊,小說散文入若干選本。詩歌入選花城版《2020中國詩歌年選》等選本。在臺北出版小說《敲頭人》和《騎在魚背離去》等。在澳洲臺灣北美等地的獲獎紀錄從略。

 

原文網址:https://www.surpoetry.com/index.php/artmz/artmz_txt/id/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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