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詩經》詠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今觀夭桃之盛,更覺靈韻天成。其株挺而秀頎,葉舒展若翡翠之箔;花綻時雲蒸霞蔚,瓣如丹霞凝脂,蕊似金粟含香。春風拂之,翩若驚鴻;細雨滋之,嬌若西子浣紗。此桃非獨以色勝,更兼靈性:桃木可製符以驅邪,蟠桃能宴仙而延壽,遂為祥瑞之兆,入詩入畫,千古流芳。
吾愛桃之姿:桃月桃花粉臉迎,千枝美蕊魅情生。
每值春日,攜友共赴桃林。但見夭桃灼灼,如雲錦落野,微風過處,落英繽紛,恍若置身《桃花源記》中“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的世外幻境。或遇崔護筆下“人麵桃花相映紅”的邂逅,花影與笑靨交疊,令春光更添繾綣情思。白居易詩雲“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更教人悟得花事無常中的生機哲理。
吾賞桃之趣:風梳碧葉凝香露,雨潤丹霞映水明。
桃花之姿,最宜入詩。李白以“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寫其超逸,杜甫則道“可愛深紅愛淺紅”,盡顯賞花時的天真爛漫。周樸讚其“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直抒對灼灼芳華的傾慕。更有納蘭性德“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處濃”,借落英抒寫未了情思。
吾詠桃之韻 :樹下佳人聞樂舞,花間騷客玉簫鳴。
桃之夭夭,亦寄寓人間情愫。汪倫以“桃花潭水深千尺”喻友情的厚重,李香君血染桃花扇,將家國大義凝於灼灼花瓣。而陶淵明筆下“桃源”之夢,更令桃樹成為隱逸精神的象徵,每片花瓣皆似通往理想國的密鑰。誠如秦觀所言“碧桃天上栽和露”,桃花之美,恰似天遣之花,以短暫絢爛詮釋生命的詩意。
吾寄桃之思:莫教春景空流轉,且醉芳叢若畫萌。
夭桃之盛,非獨形色。觀其灼灼,可感天地鍾靈;賞其落英,能悟無常真諦;詠其風姿,方知詩韻悠長;寄其情思,則見人間萬象。桃之夭夭,實乃自然造化與人文情懷的完美交融,令千年之下,猶聞花瓣輕叩心扉之聲。
吾賦桃之心:二色宮桃• 微醉二月桃(詞林正韻)
嫵媚夭桃香四溢。問醉客、詩緣羌笛。
惟妙一枝二月開,江南景、鎮江常憶。
烏篷蕩槳雙喬嫉。歎流年、蝶飛雙翼。
且賦早春一闋詞,琵琶曲、暖潮來襲。
2025之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