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CHINESE JOURNALISTS
文/天界
夜宿嵊州賓館(外三首)
窗外除了黑色,就是車過聲
真安靜啊這個房間
一個人除了可以泡杯咖啡
還可以醒著想念另一個人
這是不是哲學?火在火焰裡舞蹈
如翻滾的紅色——
如一滴赤身裸體的水
融進生命和死亡
不朽,永恆;從而濺著星星
滿世界地只做一件事
黑色發出金屬光芒,活著可恥嗎
苦苦的咖啡,孤獨的美
薔薇從不辜負送它祝福的刺
判決書上沒有眼藥痕跡
誰還在路上深夜不歸
聽到蟲鳴了嗎,哪只最雄壯
最霸道?當他野蠻地敲開一扇門
另一扇是否就此關閉
這個夏夜,恰好適合寫一首情詩
還有不歸巢的鳥兒?
一個用濫卻無法變形的滿天星斗,
仍然不受影響地存在。
蒲公英開花了,隨後就是飄飛整個世界。
這是愛嗎。很多年以後,
還堅定擁抱唯一嗎。
梧桐樹長滿枝葉,
等待的是否就是他心中永遠的凰。
風如光閃耀。螢火蟲在矮矮人間,
無所顧忌地宣誓短暫生命。
——這就是我啊。親愛的,
你進入夢境了嗎。
小小我,和小小的你,
夜色路燈下走著,
然後猛然讓甜美的嘴唇,
緊密一起。從此,沒有了你我。
在嵊州古村落
大明正德七年,土地肥沃睻同意祥
純一不二的石頭被抽出骨髓
昨天還在為素女經驚豔
今天卻如母豹
該做的應該已經奉獻完畢
心安就是抵達歸宿——
落地窗藏進遙控器暗處
曾經用乳汁沐浴的驕傲妃子
反復翻看同一副牌
不死不休?古民居建築越來越相似
連頭髮上別掛的水晶
都閉上雙眼。喪失記憶
或許就是終於能尋找到另一個世界——
誰的城堡供養了敵人
這很符合玻璃折射本性
誰又在不斷強暴驅逐,原來的善良
直到真正轉身離去
夜宿雲上花溪
把頭抬高一點,天上的星星就近一點
在雲上花溪,酒可以鋪在一幅畫裡
我們深夜從一幅畫中取走酒杯
又從酒杯中取出詞語
我和游離談到了繪畫和藝術
談到一張紙應該屬於哪一個王朝
狂歡的肯定不是某種主義
詩的零配件。甚至只是月亮的半張臉
他們聚集雲山,如大盤山博物館
各種兇猛的飛禽走獸標本
包括大盤山不可計數的草藥
清晨醒來生機勃勃,深夜墜入深淵
文/田禾
武功山的迎客松(外二首)
一粒在岩縫中生存的種子
生長成了參天大樹
站立在懸崖峭壁之上
腳下是萬丈懸崖的深淵
深情地凝視著遠處的山峰
樹冠向外延展
雲彩在樹梢上飄得很高
撐起頭頂的一片天空
這就是武功山上的迎客松
山溪水滋潤著長大
春風餵養了靈魂
堪與黃山的迎客松媲美
山上寒氣襲人
迎客松頂著一年四季的風霜雨雪
一片雪花的輕,一滴雨點的重
它都默默的承受著
迎客松是一年四季的常青樹
身體稍有彎曲
謙卑地對待每一個來人
枝丫輕輕地搖曳
像輕輕揮動著手臂
迎接著南來北往的客人
然後又目送著客人離開
像親人目送著親人
乾坤佛掌石
一隻手掌的化石
是佛身中的一部分
佛在這深山中修煉了億年
山永遠是它醒著的真身
那麼大的手掌
傳說就是如來佛祖的神掌
手握日月乾坤
孫悟空也越不過他的手掌心
以慈悲為懷的佛祖
對人世的苦難格外垂憐
躺在他手掌心的陽光那麼溫和
如果抬起手掌
他會溫和地撫摸你的笑臉
撫慰你受傷的心靈
對懲治假醜惡易如反掌
把真善美托舉得很高
手掌上的掌紋是無數條道路
對應著每個人一生的走向
我就是前世被這佛手
牽過的迷失在路上的孩子
讓我這無路可走之人
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野牛沖瀑布
一條山徑蜿蜒而上
在霧鎖的深山峽谷中
霧跌宕起伏地飄蕩
變幻成奇形怪狀的山峰
變幻成各種動物和人
那些動物會走動,但都不會吃草
那些人都是沒有身份之人
落日停留在遠處的懸崖上
所有走過的流水
在十萬火急的奔走中
都要冒一次跳崖的危險
才形成了瀑布,成為大自然
一道無比壯觀的風景
那是最不怕死的水
是向死而生的水
落下來的水把潭底砸得很深
有一群人在瀑布前留影
這一潭水也收留了所有人的影子
山對著天空照鏡子
天空對著潭水照鏡子
水隨後慢慢流走
我看著流水把落花帶走
遠走的水離家越來越遠了
流水有一顆滄海之心
最後都會匯入汪洋大海之中
文/王曉露
一盞燈(外三首)
一盞燈
在黑暗中暴露自己
成為這個世界的中心和焦點
任由億萬人
審視自己的優點和缺點
靜止的光線裡
它的靈魂在遊走
就像一個人的大腦飛速運轉
“我來自哪裡”
這種思索需要巨大的能量
和無畏的精神
一代又一代
他們在給能量歸類
有時命名為“忠”和“奸”
有時命名為“正”和“負”
抓住一盞燈的軟肋
馴服它
黃昏啊,黃昏
汽車在社區u型道路上行走
高爾夫球場已經沒人
網球場還傳過來蓬蓬的擊打聲
孩子們正從泳池裡起身
海天交際處青色逐漸加重
欄杆上的球形燈
一隻已經自動點亮
另一隻還在猶豫
柔和的光調解一切矛盾
蟬鳴,嘻笑聲,轟鳴
在我耳裡呈現寂靜
飛機從頭頂的高空滑過
拉扯出一條細長的白塵
而我懸在水裡不願起身
直至夜色降臨
另一盞球型燈也堅決亮起
諸神的黃昏很快就會來臨
我並不恐懼
我和我的神辭別
一天之中我獨愛黃昏
流放者
往南
一路往南
南方之南是最後的救贖
帝說我有罪
這是犯了國法之罪
還是拂了聖意之罪
這不重要
這是一個帝即是國
國即是帝的時代
嶺南的雨很是纏綿
整夜整夜地下
勾起朝堂上的回憶
面對集體的沉默誰在喋喋不休
如哨聲般刺耳
刺破大唐的盛世幻像
刺痛帝的心
楚女的奔放與妖嬈
熱帶水果的甜蜜
無法撫平流放者的意
話語權在樹之巔
在山之巔
可望而不可及
我已經被禁言
被雪藏
江湖路遠
沒人記得我
我的大聲喊叫沒人聽見
我在南方之南
看著帝國的大廈慢慢坍塌
我的人民一波又一波
逃亡南方
做無用功的秒針
秒針、分針、時針構成一個社會體系
秒針處於底層
每時每刻都在勞作
匆忙而且麻木
辛辛苦苦跑完一圈
為分針獲得了一個點的財富
分針堅忍、穩重
是社會的中堅
有著一份體面的職業
或是一個穩定的小生意
一步一個腳印
用自己的一生推動時針
往前走一步
時針尊貴傲慢
他在食物鏈頂端俯視眾生
視分針為臺階
視秒針為螻蟻
螻蟻三千六百次的用盡全力
抬動自己一小步
他享受這種狀態
我的手錶出了問題
秒針繼續在狂奔
分針不動
時針也不動
成了一個奇怪的王國
你說他已亡
他還在動
你說他未亡
卻始終停留在原地
文/鄧萬鵬
配詩(外二首)
藍色與黑色
空幻或實體
有限也是無限
把荒蕪扣起來吧
深翻,壓死它
把那些深遠的黑線條還給大地
那也不是金龜子
當然更不會是蜜蜂
明明是拖拉機啊
拖著,不!
是推著
剛露頭兒的春天
無論移動與追趕
那個點
都是交點
春耕工作的交點
正加大馬力開過來
讓我們聽見響亮的故土
並且愛上一幅馬克西莫夫①油畫
隔著空氣也能夠聽見
發綠的呼喊
它讓我們快些回來
給她配一首詩,是的
當好時光來臨
終需有遠方的遊子回來抒情
一張張張開的嘴
使勁兒想了老半天
也沒憋出一個
或半個短句的必然,所以然
所性交卷兒吧,反正我們的詩
無論怎麼抒寫
都無法配好黑土之上
那些剛從頭上轉移的三朵白雲
難以言說的四月
有太多複出的蛙聲
而花朵終將在海浪舒展的葉片上
重疊,輕輕飛起偏臉城
①馬克西莫夫·康斯坦丁·梅捷耶維奇(1913 年—1994)蘇聯油畫家,早年來中國教授油畫藝術,被稱為中國油畫之父
岳家山
從白天到夜裡
這些天,春風撮起
半透明的口唇
吹捧小葉楊灰黃樹幹
放出一波又一波
油綠葉
生長,從來都在四月底
有緊要的事情
更不用說岳家山周圍
你看這大自然
簡直就是某種盛舉
欣快症也在加速感染
散落的遠來客
低語、彩色服飾
與陡坡上的清寒
剛有點不對付
幾滴雨就彈開花形傘
凡是合乎美的
都有很多
與很好
這自然不過的情景
在午歺閒談時都可能
找回遺忘的含意
但現在依然是
講解員的方言世界
語調深入時
所有耳朵依附收藏家
一貫攜帶的虛心
不要看細沙冒白煙兒
愛打比方的旱噴泉
難道是芨芨草的繼母
誰都害怕在新時期
淪為頭腦空白者
或蒼蠅亂飛的垃圾人
能在沙坡上抓住晨光
幾乎都是透亮人
我們與沙漠的接觸線
確實有沙狼爪子
反復試探摳打梨樹縣
靠山推出了林海
繼續加強內力
挺身而出去對抗
兩邊的扭打過久了
歷史疲勞症躺在上午
的陰雨天,某些不經意
回憶被我們趕上了
紮進歷史的某些刺兒
不隱約於眼前淡雲
也不在南宋隱約那邊
它仍在向後來人
連續推送它的微信號
岳家軍仍潛伏於附近
某片林草中
千年的頭盔移動
長矛或流星錘
對準韓州城頭雲遮月
那裡有無盡痛苦
囚著書畫家
吾皇萬歲
萬萬歲
十二道金牌
強光耀眼,江山之上
馬蹄雨滾動石頭
今天上午滾動沙粒
重疊了許多許多一瞬間
眼睛在看不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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